爱伦坡的晨间剧

墙头堆积地。大部分会是大纲。

可它爱着这个世界【2】【一个关于妖怪设定的paro】

夏目友人帐paro【一个说出来就是剧透的paro】

预警:

1、本章主要涉及:云次方、深呼晰【超鹅是老王家的鹅

2、比较ooc。但是希望能成为一个好故事。

3、和真人无关。无关。无关。

本次更新4k


前篇走这里:【1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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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5】

“到了。”张超说,单手拎起书包往肩上一甩,推着同桌往车门走去。

蔡程昱跟着张超下了公交车,沿着柏油小路,一路慢慢地走。男孩还没来过这隔壁的镇子,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,如同初生的鹿一般,好奇地打量着路边的街景。商店的招牌排列整齐,白底黑字,显得简洁而大方。

居民的住宅和商业街相去不远,张超带着他拐了一个弯,走了一条上坡的小路。路边开着不知名的野花,是蓝色的,和蔡程昱家门口那一片很像,也许在多久之前,他们的基因来自同一颗尚未萌芽的种子。阳光总是很好的,透过树枝间的缝隙,热烈地吻着少年的侧脸,树荫里闪烁着的金色光斑,也因此形同雀跃的心跳。


这里和我家住的镇子,仿佛没什么区别。蔡程昱心想,随手撩开一片树叶,看叶子下的金甲虫慢吞吞地爬走。

那么,龙哥说的妖怪会藏在哪里呢?


蔡程昱摸了摸后脑勺,好奇心如同一只在脑海中蹦哒的爱丽丝,撺掇着他前往兔子先生消失的洞里,寻找未知的世界。

“小心。”张超拉了他一把,让他看清脚下的路。

蔡程昱这才回了神,傻笑着道歉,收获了同桌一个无奈的眼神。

“发什么呆呢你?”张超说着,扭头推开了一扇门,拉高了嗓门吼了一声,“我回来了!”

“带你同学回来啦?”周深脆生生地应了一句,从屋里走出来,身上还系着做饭用的围裙,袖子挽起,露出了一节小臂。他抬手小幅度晃了晃,看起来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少年,皮肤白净,短短的头发在前额支棱出一个小小的弧度。

因为蔡程昱比他高很多,周深不得不仰起脸,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弯成一个亲切的弧度,语气轻快地打招呼:“hellohello!快进来吧!”

蔡程昱第一次去同学家玩,有一点拘谨。他学他大龙哥的样子,先是不急不缓地一鞠躬,再抬头挺胸颔首,撩了下刘海,把声音和语速端得像是开新闻发布会一样正经:“您好,我叫蔡程昱。今晚要打扰您了,希望我们都能留下一段愉快的回忆。”

张超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蔡程昱,不由得翻了个白眼,推着同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,一边按住蔡程昱想继续寒暄的欲望,一边回了头跟母亲讲:“你喊他菜菜就成!妈我们就先回房间了,烧完晚饭记得来叫我们啊,要帮忙也喊一声哦!”

周深眨了眨眼睛,笑眯眯地应声:“好呀好呀,我做了油爆虾哦!”

蔡程昱强撑的表面工程立刻破了功,他咧开嘴角嘿嘿一笑,拍着胸脯保证:“油爆虾我一顿饭能吃三盘子!绝不给你们剩下!”

“会不会说话你,不会说话把嘴闭上哈。”张超哭笑不得,你这是想给我妈留下一个霸道饭桶,哦不,虾桶的印象吗?


张超的房间临近后院,走廊里有一扇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直接走到后院。后院里有一棵山楂树,树上挂着沉甸甸的红果子,树的另一边,隐约能见到一个清瘦又高挑的身影,似乎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。

院子里有微风拂过,山楂树“扑簌簌”地晃一晃,枝叶摇晃间,那个人不见了踪影。蔡程昱惊讶地抬起眉毛,揉了揉眼睛,迟疑着发问:“张超,刚才院子里有人吗?”

张超站到他身边,向外望了一眼:“啊,我爸在呢。”


王晰弯着腰收拾完画具,从山楂树后走了出来。他和蔡程昱刚才看到得差不多高,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的西裤,单手拎着画具,漫不经心地跨进了门。

蔡程昱连忙扯开一抹微笑,乖乖地:“叔叔好。”

王晰平平地望一眼,轻轻一点头。“你好。”他简短地说,低沉的男声如同大提琴的琴音,一瞬间引起别人脑内细胞组织液一起振动。他抬手看了看表,微微皱起眉,眼神平肃,瞥了两个小孩一眼,面无表情:“该吃饭了,一起去客厅吧。”

哇——他好有范…… 蔡程昱羡慕地想,把这个形象写入可以模仿的小本本上。

张超在他身后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,快走了几步,钻进厨房帮他妈端菜去。


王晰把画具放到客厅的一角,保持着弯腰的动作顿了顿,才缓缓直起身子。他把目光移到傻站着的蔡程昱身上,忽然抬起手招呼了一下,毫不见外的模样:“来,菜菜,帮忙按按腰。”

啥?按什么?蔡程昱看着王晰趴到沙发上,脑子一懵,手和脚却还实诚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。

“哎哟!菜菜!哥疼你!”王晰嘶嘶哈哈地说。


直到蔡程昱被周深按到桌边,才慢慢地反应过来。他猛地扭头,用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恐的目光,凝视着同桌那张估计有百分之八十遗传自老爸的脸。

——张超,你听到了吗?那是什么声音?

——那是我爸形象碎得稀里哗啦的声音。习惯就好。

张超无言地给蔡程昱夹了一筷子油爆虾,堵上了他的嘴。


【6】

郑云龙最后还是在这个星期结束之前被阿云嘎拽去看医生了。

早上七点,内蒙汉子半拖半拉着那个人型比自己还高一点儿的龙,找到了镇子上唯一的医生。

“高大夫——”阿云嘎咣咣咣地敲着诊所的门,“我昨天跟您预约了——开开门啊——”

郑云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,大高个子倚着阿云嘎直往下滑,半梦半醒间还要嘟囔着哼歌:“弥补的谎言,偿还的借口,我怎么能相信——”

阿云嘎往上提溜了一下身边的男人,继续敲门:“大龙,你信我,看完医生就带你去吃口味蛇。很真的。”

“唱得好!”诊所门啪得一声打开,门口的阿云嘎连带郑云龙一下子失去重心,差点抱团滚进诊所。

郑云龙一下子暴躁起来,他残酷地睁开了眼睛,脾气一触即发,却不料,被来者不断气的称赞声堵了回去:“你唱得太好了!这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感情真挚至极!我仿佛能听到歌声中的痛苦情绪随着无声的节奏击打着我的心!跟我进来吧!话说今天是要来干嘛的?”

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个子比他俩矮一点,留着一圈整齐的小胡子,面颊瘦削。他搓了搓手,目光在郑云龙和阿云嘎之间来回跳动,等着一个回答。

郑云龙和阿云嘎一起惊呆了。半晌,阿云嘎机械性地重复:“高大夫,我昨天跟您预约了,开——不是。”他回过神来,把郑云龙从身上薅下来,塞到诊所内的椅子上。

“哦。看病的啊。”高大夫跟着坐了下来,从抽屉里翻出听诊器挂到脖子上,眉毛一挑,下巴一抬,“哪儿疼啊?”

“他牙疼。”阿云嘎代为回答,拍了拍郑云龙的肩膀。郑云龙顺势张开了嘴,雪白的牙齿不知怎么的,闪过捕猎者般冰冷的光泽。

高大夫捏着听诊器沉默了片刻,满脸复杂地说:“行,我知道了。您稍等。”

他站起身打了个电话,仰着头等待片刻,然后清了清嗓子:“喂,周医生吗?我这里有个病患需要转院,请问您那里有空位吗?”

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,高大夫一本正经地点头:“好好,我知道了。”他挂了电话,摸出病历本和一支笔,龙凤飞舞地开了张诊断单,啪得一下甩到病患和家属面前:“行,你们走吧。”

郑云龙老早就闭上嘴开始走神,头一点一点,慢慢垂了下去。阿云嘎不清楚这是个什么看病流程,急忙收好了东西,一连叠声发问:“高大夫,为什么要转院啊?往哪转院啊?怎么转院啊?”

高大夫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,双腿交叠,抬手向门外做了“请”的个手势:“就在隔壁镇,坐车十分钟,走路半小时,随你选。”



“你们是高医生那来的吧?”隔壁镇的车站上站着一个小个子的男人,身穿外出用的白大褂,戴着一副几乎占据了一半脸的黑框眼镜,客气地向他们微笑,“我怕你们不认识路,来接你们一起去。”

“你是……是周医生吗? ”阿云嘎仔细回忆了一下,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这个姓。

小个子男人点头,微微弯起眼睛,笑出一口小白牙:“对,我叫周深。”

郑云龙挑起眉毛,忽然一下子来了精神似的,睁大了眼睛,歪头仔细打量着周深。


周深领着他俩拐了七八个路口,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。阿云嘎一路牢牢拽着郑云龙的胳膊,怕他再次反悔。奇怪的是,郑云龙一反常态,兴致勃勃地朝周深搭话,不知谁提起音乐,于是三个人愉快地聊了一路,周医生时不时笑得前俯后仰,清脆的笑声铃铃铛铛落了一地。

“到了哦!你们随便坐,稍等一下我换件衣服。”周深开了门,声未落,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后。

“周医生的诊所有点不太好找啊。这么偏的巷子。”阿云嘎环视一周,感叹了一句,弯腰低头走进了诊所的门。

郑云龙稍微不耐烦地撸了撸刘海,进门后自动自觉地坐到椅子上。他瞥了一眼时钟,眨了眨眼睛,问阿云嘎道:“走了二十分钟有吧。”

没等阿云嘎回答,周深就走了出来。他一边把医用口罩挂上耳朵,一边抱歉地笑了笑:“嗯,差不多。这里地方以前是镇子上公用的仓库,我丈夫借了这个地方给我开诊所。”

“难怪。”郑云龙摸了摸鼻子,跟着周深的指示,抬起头,张开了嘴。

周深按开一个小型手电筒,踮起脚尖往鲜红的口腔里看去,嘴里还在继续解释道:“平时都是病人提前进行预约,我才会出门看诊的。你这颗牙蛀了啊,待会我看看还有没有救。”

“周医生,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大龙啊。”阿云嘎立刻紧张起来,他在凳子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,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。

周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他拿起小镊子扒拉了一下,仔细观察了一会儿,才安慰道:“没事,没伤到牙神经,补一下就行了。来,去那边躺好。”

阿云嘎的视线随着郑云龙,一起来到房间另一头的宽大椅子上。他观察到郑云龙的表情不再和早上一样写满了不能播的内容,这才放下心,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好奇的地方:“对了周医生,为什么高大夫让我们转院啊?这牙他不能治吗?”

说到这个,小个子男人努力努力咳嗽两声,把呼之欲出的笑意压回去,正经回答:“因为隔壁高医生不是牙医啊。你们预约前没有问过吗?”

阿云嘎尴尬地捂了半边脸颊,仿佛牙疼的是自己。

郑云龙不尴尬,反而漫不经心地插嘴道:“你们医生都这样吗?”

“咋样?”周深反问道。

“话多且密。”郑云龙认真地说。

周深微笑着拿起电钻,按下开关。



“深深——深——深——”一个略低的男声在门外轻飘飘地响起,伴随着几下响指,仿佛在招呼着周深出去。

阿云嘎连忙站起身,拉开门跟人解释道:“周医生在给人补牙呢。”

门外的人愣住了。


王晰手里提着刚买的菜,心里盘算着该给深深煲个鱼汤补补,还是煮东北乱炖尝尝,面前忽然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,长得还挺帅——当然比不上自己,只是看起来面相有一点沧桑。王晰日常给自己拉了个警报,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,拧眉质问:“你谁啊?深深呢?”男人长腿一迈,上前一步就要进门。

阿云嘎怕这陌生男人打扰周医生,急忙拦着他:“不行,你不能进去,还没完事儿呢!”

“别动!”周深的声音在阿云嘎的身后严厉地响起,随后一阵叽里咕噜含含糊糊的男声,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隐约能听出一点哭腔。周深放柔了声音哄道:“不疼的,就一会儿,很快就好。”

这动静听着有点招人误会。阿云嘎动作一顿,没拦住王晰,让人挤了进去。

“哎哟,深深儿啊!”王晰高声喊了句,“还没下班啊!”

周医生探出头来,哪怕戴着口罩,也能感觉到他清澈的嗓音里仿佛能刮下蜜糖来:“晰哥,你来了!我这里刚结束哈哈哈。”


阿云嘎一阵风一样刮进来。郑云龙弯腰驼背,整个人缩在椅子上,眼眶红了一圈,含着一点涟涟的泪光,嘴里塞着棉花团,含糊地喊了一句:“嘎子…… ”

阿云嘎坐在他身边,心疼地握起郑云龙宽大的手。顺毛的大猫焉焉的,从下往上瞅了阿云嘎一眼,撇着嘴角吸了吸鼻子:“biang的,怎么他妈的这么疼啊。”

周深拍开了王晰要揽住自己的手,转身严肃地批评病人及家属:“你们怎么不早点来?他这牙再拖下去连补都没法补,得抽神经了知道不!要再蛀了,抽神经都没用,得直接敲掉。”

阿云嘎一个哆嗦,连忙端正了身体。

周深扶了扶黑框眼镜,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块白板,开始了自己的小课堂:“平时还要注意口腔卫生,饭前饭后都要清洁牙齿!会刷牙吗?要这么做,来,跟我学,先把手握成拳头,然后手动点个赞……”

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,像小学生一样在椅子上排排坐,跟着周医生学了半个小时如何刷牙。


周深说得起劲,没注意到王晰悄悄地摸了过来,把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,得寸进尺地往怀里搂了搂。郑云龙的眼睛从周深身上移到了王晰身上,微微一挑眉,用肩膀撞了撞身边专心听讲的阿云嘎。


走出周医生的诊所后,郑云龙立刻变回了黑猫的样子,顺着阿云嘎的裤腿爬上了他的后背。阿云嘎托了他一把,低声询问:“他们俩身上,是不是有一点妖怪的气息?”

“还是同一个妖怪的味道。都挺淡的。”郑云龙最后趴在阿云嘎的肩头,心情很好地甩了甩蓬松的尾巴,“有点意思。”


“说起来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?”阿云嘎忽然停下了脚步。

郑云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从男人的肩头跳下,蹲在阿云嘎脚边,抬起爪子揉了揉脸。阿云嘎在原地苦思冥想,低低地念叨:“大龙看病…… 菜菜放学…… 菜…… ”。

他陡然惊叫:“啊!忘记买菜了!”


夕阳把一人一猫的影子拉长,阿云嘎醇厚的声音在空气中款款流淌。郑云龙时不时甩着尾巴应和一声,看起来很像歌里唱的那样,温馨又从容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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