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它爱着这个世界【妖怪paro【1
夏目友人帐paro【一个说出来就是剧透的paro】
预警:
1、本章主要涉及:云次方、深呼晰
2、超鹅是老王家孩子,有喊深深“妈”,单纯一个称呼。【为什么这么喊后文会有解释
3、比较ooc。但是希望能成为一个好故事。
4、和真人无关。无关。无关。
本次更新5k+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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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】
蔡程昱放学回家的时候,阿云嘎正在和郑云龙掰头。
一米八四的内蒙汉子坐在沙发上,弯腰低头,好声好气地劝:“龙哥,小病不要命,但是疼啊。”
沙发的另一头蹲着一只黑猫,皮毛油光水滑,头顶两片白色的绒毛把脑壳均分成两半,像是五五分的刘海。它不耐烦地摇了摇头,金色的竖瞳闪烁了无机制的冰冷光泽。
“你就去看一下,就一下。”阿云嘎伸出一根食指在黑猫面前晃了晃,强调道。
黑猫充耳不闻,甩了甩尾巴,把自己团成一团,开始闭目养神。
阿云嘎假装自己有点生气,加重了语气:“大龙,不行,你今天必须跟我去看医生。”
黑猫干脆地把自己的头埋进前爪,尾巴紧贴后腿,假装自己是个沙发垫子——只是比普通的坐垫,稍微高出那么一点而已。
“嘎子哥,龙哥,我回来了。”蔡程昱说,习以为常地放下书包,路过占据了沙发的一猫一人,走进厨房开始洗碗端菜。
阿云嘎知道自己生气也没用,只好更加苦口婆心地请:“大龙,龙哥,哥——”
黑猫终于说话了,年轻的男声显出不紧不慢的镇定:“不。”
“求你了。”阿云嘎凑近了黑猫,放柔了声音,带着茧子的手掌轻轻抚摸过黑猫的背脊。
黑猫缓慢呼吸,身体在阿云嘎的手底下一起一伏。
阿云嘎宽大的手掌揉搓着黑猫的身体,仿佛一个苦哈哈的按摩小工。他寻思着该顾客有赊账的前科,就停下了手,又问:“好不好?”
黑猫忽然动了动耳朵,慢慢抬起了头。
阿云嘎以为有戏,赶紧趁热打铁:“怎么样,龙哥,看完医生就带你去吃口味蛇。”
黑猫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:“那你带我去看兽医。我懒得动。”
阿云嘎一手盖住脸,声音中带着点悲愤:“这里没有兽医啊大龙!”
“biang的这里没有兽医你为啥还要来这!”黑猫甩了甩长尾巴,抽鞭子似的,把沙发拍得啪啪响。
“这地方你选的啊郑云龙!你问我为什么?!”内蒙汉子一口气噎在喉咙里,差点没崩溃。
哦,郑云龙想起来了。
因为这地方山清水秀,口味蛇很好吃。
周围没啥大妖怪,正适合养一个人类小孩。
阿云嘎还在那碎碎念:“这周围都是山啊树啊水啊的,天生天养的小东西也挺多。还好咱菜菜也算是乖巧,不会随便招惹妖怪。”
郑云龙又趴了回去,耳朵垂下来撇成飞机耳。阿云嘎挠了挠黑猫的脑门,手指的力道不轻不重,刚刚好让黑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。郑云龙抬了抬脑袋,示意对方别忘了下巴。
阿云嘎撸着猫,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,忽然想起了什么:“哦对,菜菜回来了没?”
蔡程昱已经摆好了晚饭,在饭桌上吃得头也不抬:“回来了,龙哥饿不?今天嘎子哥做了油爆虾!”
难怪从刚才起就闻到一股鲜味。
黑猫原本眯成一道缝的眼睛噌得睁大,伸出爪子推了推阿云嘎结实的小臂。
阿云嘎一把抄起黑猫揣进怀里,坐到了饭桌边上,端起饭碗扒了一口饭,放下筷子开始给郑云龙剥虾壳。
郑云龙踩着阿云嘎的大腿,从他的怀里钻出来,跳上饭桌,找了个地方盘成一团,舒舒服服地窝了下来。
蔡程昱眼疾手快,把菜盘子往旁边挪了挪,省得油花味儿染上他龙哥的皮毛。
“等会儿。”郑云龙睁开了一只眼睛,盯着男孩,“菜菜你身上什么味道?”
“啊?”蔡程昱歪头眨眨眼,一边往嘴里塞了只虾。他嚼嚼虾肉,迟疑着回答:“…… 油爆虾的味道?”
郑云龙不置可否地甩了下尾巴,意味不明地瞥了阿云嘎一眼。
阿云嘎把剥好的虾肉放在盘子里,堆成一个小山似的尖尖,推到郑云龙面前。他趁着郑云龙埋头吃虾的空当,再次提议,语气诚恳得不能再诚恳:“龙哥,明天真的,真的真的去看医生吧?”
顿了顿,阿云嘎又换了个心疼的语气:“不然你再牙疼怎么办。”
蔡程昱抬头盛了碗蛋花汤,跟着插嘴:“对啊龙哥,上次你牙疼烧了一座荒山,不是为了躲罚单我们才搬家的么?”
郑云龙把耳朵撇成飞机耳,冲着自家崽子哈气。
有你什么事。阿云嘎不由得瞪了蔡程昱一眼:“吃你的饭。”
“我吃完了。”蔡程昱默默把碗筷放回厨房,拎起书包回房间做作业。
阿云嘎给郑云龙夹了一筷子红烧肉:“再不行,我看镇子那头有个水库,我下去给你抓鱼去。”
不准去水库摸鱼。郑云龙给了阿云嘎一爪子,会游泳吗你?
【2】
蔡程昱是个奇怪的孩子。很多人都这么说。
“菜菜真的看到了,那个阿姨肩膀上有个小朋友。”4岁的蔡程昱说。
“我没有撒谎,和我一起玩的男孩子能证明!诶…… 他就在这里呀。”7岁的蔡程昱说。
“你的帽子在那个黄色头发的女孩手里。呃,她是…… 她是隔壁班的吧,大概,我猜的。”10岁的蔡程昱说。
“你……你回家要小心一点哦。特别是你家的菜刀。”13岁的蔡程昱说。
“嘎子哥,大龙哥原来是只猫吗?”15岁的蔡程昱说。
“不,他是条龙。”阿云嘎回答。
阿云嘎是个除妖师,郑云龙是他养的龙。蔡程昱曾经好奇地问过他们以前,阿云嘎不好意思和孩子说自己过去吃过的苦——都过去了,人要向前看。他总是这么说。
郑云龙心情好的时候,倒是会断断续续讲一些,那可能是一个挺老套的故事,第一面就遇上了久别重逢的灵魂,或者我就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,或者天边外谁的爱还在等待,或者火红的玫瑰天蓝的夏季,总之有百八十个不同的版本,所有的版本最后都会变成你是我的城堡我是你的护城河then i will cover you。
“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——”郑云龙喝得有点上头,拎着啤酒罐子回头对着阿云嘎唱。
收拾碗筷的阿云嘎弯起眼眸,轻轻给他和声,满天星光落入眼眸,汇成一片玫瑰色的旋转星云:“it is where we are——”
奇怪的孩子和两个男人,是在某个荒废的剧院相遇的。彼时除妖师接受了一个委托,追查着妖怪的踪迹而来,却看到了跟着剧院幽灵认真学习唱歌的蔡程昱。
郑云龙听了两句,忍不住撸起袖子,踹开剧院幽灵:“biang的你误人子弟呢?!听好了,这句是这么唱的!”
听完一曲高歌,蔡程昱兴奋地鼓掌,剧院幽灵悲伤地流泪,郑云龙嘭得一声,变回了黑猫优雅地舔爪子。
“你唱得太好了,简直是舞台上的王子。”幽灵挣扎着说完这句话,羞愧地在除妖师面前消失了。
阿云嘎:“……行吧,反正委托人只要妖怪消失,怎么样都行。”
然后,15岁的蔡程昱就被阿云嘎和郑云龙收养了。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笨拙地学习如何当父兄长辈,一点点教蔡程昱怎么样使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。
虽然有时候出于某些不可抗力,他们不得不到处搬家,但蔡程昱总是乐呵呵地跟着两个哥哥跑,从未有过抱怨。
蔡程昱做完了作业,默默地拿出从同桌那里借来的教材翻开,准备预习一下明天上课的内容。这里的学习进度似乎比他之前上课的地方要快一些,他有一些地方需要自学。书页里掉出了一张纸条,有力的字迹一笔一划:“笔记第三十四页和书上第二十八页的练习可以配套看…… ”
啊对,张超连自己的笔记本都借给自己了。
蔡程昱摸了摸鼻子,有点不好意思。
外向又英俊的男孩子总是很受欢迎的,如果他还带着纯真的专注的眼神,在女生面前不知所措地微微脸红,那简直是一台少女芳心收割机。不管蔡程昱转学到哪里,总是很难找到讨厌自己的人——何况他唱歌那么好听。
张超唱歌也好听。
当蔡程昱跟着小妖怪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时,听到了一个略低的男声在花园里静静飘荡:“海洋与星空——本来不相通——”
张超坐在台阶上,用手指在膝盖上打节拍。他一抬眼看到了新来的转学生,立刻闭上了嘴,眼神探究地望着对方。
蔡程昱挠了挠后脑勺,看到了张超脚边的书包里,露出了浅蓝色的一个小布袋,连忙指了指:“啊,你的东西……?”
张超皱起眉,伸手把浅蓝色的护身符塞回书包深处里。
蔡程昱好奇地询问:“那是什么?护身符吗?”
张超定定地看了一眼蔡程昱,确定对方不是在嘲笑自己,才低声回答:“这是我妈亲手做的。”
“哇!”蔡程昱睁大了眼睛,毫不吝惜自己灿烂的笑容,“你妈妈一定对你特别好。”
这话听起来很奇怪,张超犹豫地回道:“你妈妈也对你很好吧?”
“我只有两个哥哥。”蔡程昱随口说道,大大咧咧地坐到苔痕遍布的青砖地面上,“这歌我哥教过我,要不要一起唱?”
张超面部线条一下子软化了。他微微垂下眼睛,点头答应道:“好呀。”
原来我同桌是个温柔的人。
蔡程昱开心地想。
【3】
张超的家住在隔壁镇子上,离学校有一点远。好在每天早晨和傍晚都有公交车来去,准时准点,风雨无阻。从小学五年级起,他的父亲就让他自己放学后坐车回家,说是为了锻炼他的自主能力和守时守信的品格。
我信他个鬼。
已经是成熟高中生的张超默默抹了把脸,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大声说道:“我回来了!”
客厅里亮着温馨的暖色灯光,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。张超抽了抽鼻子,闻到了自己喜欢吃的红烧鱼,还有常年出现在自家菜单上猪肉炖粉条。
他听到自己母亲清透的嗓音从后院传来:“超儿都回来了!晰哥你赶紧的!把这水都给山楂浇了!”
他爸故意提高了嗓门,嚷嚷出来一口大碴子味:“哎呀他回来就回来,你管他的!都长这么大了该自己懂点事了。”
该懂点事的张超哑口无言,只好钻进厨房洗了碗筷,再盛好白米饭,端起菜盘子,一样一样放到饭桌上。
猪肉炖粉条的荤香四溢,清炒蔬菜的清甜,红烧鱼酱烧的色泽温润,令人垂涎欲滴。还有金黄色的炸鸡条,整齐地躺在菜叶子上,用牙齿轻轻撕扯下一块,能感觉到面包糠在齿间嘎吱作响,鸡肉纤维轻而易举就能被碾断,肉汁在唇舌间迸发,让味蕾充分沐浴到肉的鲜香。白米饭晶莹剔透,粒粒分明,透着清新的米香,是恰到好处的温暖。
“还有汤,慢点吃呀。”一只手推动了一只白瓷的汤碗,递到张超面前。
不同于张超和他爸的低沉声音,他母亲的声音总是脆的,亮的,飘在半空中,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,又像是轻轻敲击的两只瓷碗叮当。
你当碰瓷哪?他爸瞥了张超一眼,说,有文化没?那叫歌如百灵!
这时候周深就会悄悄红了耳朵尖,假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:“丢不丢银你?丢不丢银?”
“哎——舒坦!就是这个味儿!深深做的饭就是好吃~”张超看着他爸拉开椅子坐下,上手捻了一根炸鸡条塞进嘴里咀嚼,摇头晃脑地夸赞道,抄起筷子就要对猪肉炖粉条下手。
周深拿筷子敲了敲盘子边,压低了眉眼,语带警告:“王晰同志,您饭前洗手了吗?明天就只有辣炒土豆片了。”
王晰被鲜嫩的鸡条糊了满嘴舍不得张开,没等东北汉子习惯性想嘴硬一下,顺着周深的目光,他就看到了自己指甲缝里的颜料,只好放下还没捂热的筷子,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猪肉炖粉条。
“超儿,多吃点。”周深扭过头,眉开眼笑地给张超夹了块鱼肚上的大肉。那是张超最喜欢的地方,白白的鱼肉剔除了大刺,嫩嫩的在舌头上抹开,带着水生动物与生俱来的甘甜。
“谢谢妈,”张超端起汤碗吹了吹,再吹了吹,试探着啜饮一口。
“不烫,直接喝行不行。”周深看不惯儿子磨磨叽叽,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一皱眉,“跟你爸一样,猫舌头。”
“喔唷,小猫咪说谁呀~”湿淋淋的大手猛地从旁边伸出,就要贴上周深的后脖子冰他一下。
周深早有防备,笑嘻嘻地往旁边一躲,嘴皮子一开一合,语速飞快地批判:“说你呢长颈鹿!多大人了!饭前还不知道洗手!颜料好吃吗你!还不如儿子懂事!”
别!咋还有我戏份呢!
张超好悬一口汤没喷出来。嗓子眼里仿佛被硬塞进了些什么东西,齁得他连灌了两大口汤压压惊。
感受到王晰投来的敏锐一瞥,张超连忙三两口扒完了饭,抹了嘴匆匆回房间写作业去了。
“吓唬孩子干啥!”周深抬起脸瞪了旁边人一眼。
张超随他爸,小眼长脸,个子瘦高。周深在家里得天天仰着头看这父子俩,颈椎因此得到充分的锻炼,无病无灾——王晰的颈椎倒是因为长期低头看周深,时常酸痛。
王晰多少算是个业内有点名气的画家,拿过几个含金量极高的奖,偶尔在大都市里开展参展,更多时候,他会宅在家里打磨作品,或者外出踏青寻找灵感;一米八二的东北汉子曾经自豪地对儿子宣称,人生最得意的事是把自家小百灵儿拐回了家。
“那是一个喜出望外的夜晚。”王晰说着,交叠起无处安放的大长腿,给周深留了个空位,“那个青年等我,在山楂树一旁。”
“晰哥???你咋还唱上了?”周深一脸懵逼地坐了下来,唱就算了,这前言不搭后语的,亏你还能转个调硬接上。
“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抱着超儿,站在山楂树下等我回来。”沉浸在回忆中的王晰弯起嘴角,眼神悠远而温暖,还伸出一只手比划道,“小小的,可招人稀罕了。”
“你这是夸人么?”周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,推了身边的男人一把,“撒开,太近了。”
“我怕你撒手就没了。毕竟,我们深深唱歌有这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么好听!”王晰把一只手搭在周深肩膀上,眯缝着眼睛笑嘻嘻,眼角三道褶子深得能挤死蚊子。
“是么你。”周深缩在沙发一角,一个劲儿地抿嘴,看起来很有些害羞的样子。
“但是不给他们听。”王晰搂紧了周深的肩膀,费劲地弯下脖子靠住周深的肩窝,低沉的男声振动在空气中,幼稚又较真,“深深唱太好了,以后就只唱给我听。”
“还有我。”张超嚼着榴莲干说,得来他爸一个嫌弃的眼神。
就你多余。王晰无声地挪动嘴唇打击儿子,得来周深一个嫌弃的白眼。
“唱吧,深深。唱吧。”王晰说。这个微微歪头的男人成熟而俊美,有着线条凌厉的下颌骨,和深情到勾人心魄的眼神。周深看着王晰的眼睛发了一秒的呆,回神后连忙摆手以不耐烦掩饰过去:“好好好。”
当他开口唱歌的时候,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,只有后院里的山楂树微微晃动着叶子,似乎也在为这歌声而倾心:
“Time to say goodbye——”
【4】
“蔡程昱!你要迟到了!”阿云嘎大声提醒道。
蔡程昱拎着书包从楼梯上冲下来,顺手捞过扶手上的黑猫放到餐桌上。黑猫眼皮都不抬,八风不动地窝在熟悉的老地方,面前是自己的餐盘,里面早就盛好了浅浅一洼清水——他是不喝牛奶的,嫌腻。
“大龙哥为啥呆扶手上睡觉?”蔡程昱问。
“可能是想少走几步路吧。”阿云嘎把早餐摆上桌,顺手倒了两杯牛奶。他把其中一杯递到蔡程昱面前,压低了一点声音说话,显出一种具有气场的压迫感:“今天不准把大龙塞进书包里,偷偷带去学校。”
蔡程昱愣住了。
阿云嘎面无表情:“昨晚他上楼跟你说的我都听见了。今天他必须去看医生。”
蔡程昱只好抱歉地看了一眼黑猫:对不起啊龙哥。他一边在心里默默道歉,一边急急往嘴里塞了块煎蛋。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餐,蔡程昱拎起书包,一边蹦哒着穿鞋,一边打开了门。
阿云嘎替他拿着今天活动课要用的篮球,殷切叮嘱:“记得我和你说过的,如果碰到了小妖怪,你别傻乎乎地和人搭话…… ”
郑云龙忽然站起身,轻巧地跳下桌子,三下五除二越过门口的两人,蹿出门后一瞬间就没了影。
阿云嘎一愣,急忙伸手挽留:“等等!大龙!说好的今天去…… 看医生……”男人的尾音逐渐减弱直到失落地坠落到地板上。
蔡程昱同情地拍拍阿云嘎的肩膀,接过他手里的篮球:“我上学去了。嘎子哥回见。”
阿云嘎垂下肩膀,有气无力地摆摆手:“去吧,路上小心。晚上早点回来。”
蔡程昱颠了两下篮球,眨了眨眼睛,乐呵呵一笑:“啊,我晚饭去同学家吃,不用做我的份啦!”
“嘭——”
篮球入筐后,重重地砸到地面上。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口哨声和欢呼喝彩,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喊:“蔡程昱干得漂亮!”
蔡程昱和张超击了个掌。
“真有你的!”张超比了个拇指,转头叫起队友商量下一局的战术。
蔡程昱笑得一脸阳光灿烂,眼神不经意间瞥过篮球架上,忽然一顿。
篮球架上蹲坐着一只黑猫,居高临下地看着蔡程昱,柔软而蓬松的尾巴像是打招呼似的灵活一勾。尔后又跳下架子,飞快地蹿走了。
蔡程昱对他龙哥的神出鬼没感到习以为常,他掀起衣服下摆给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和队友打了个招呼:“我去那休息一下!”
篮球场被一片如茵的绿地包围着,一棵上了年纪大树投落下阴影,在阳光的轰炸下开辟一个庇护所。
黑猫把自己埋在阴影里,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吸收所有光线的黑洞。蔡程昱躺在树根上,小心翼翼地给他龙哥挠了挠后背——其他地方他是不敢摸的,怕被龙哥上爪子。
“菜菜,你身上什么味道?”郑云龙皱了皱鼻子,眯起眼睛。
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。
这让蔡程昱也稍微在意了起来,他翻身坐直,往自己身上嗅了嗅:“怎么了龙哥?我身上汗味很大吗?”
郑云龙歪头蹭了蹭前爪,扭头看着自家崽子,和蔼可亲地咧开嘴:“你知道你身上有一股妖怪的气息吗?”
“啊?”蔡程昱傻眼。
“那小子身上也有。”郑云龙抬高了下巴,示意蔡程昱看向篮球场中。阳光有一瞬间变得刺目,蔡程昱不由得伸手挡了一挡。
一个少年如同锦鲤出水般高高跳起,狠狠地扣了个篮板。
是张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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