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伦坡的晨间剧

墙头堆积地。大部分会是大纲。

【深呼晰 0.00】暖暖的风印在你我的嘴角

sound of warmness

警告:与真人无关!

时间在深深第一次公演的录制前。互有好感的前提。晰哥未婚。

推荐bgm:晚风暖暖

 ——当我的世界陷入沉默,唯一能听到的是你从伊甸园门外走来时唱的歌。

——我的心醉倒在晚风里,就像你的声音让人沉溺。

今天的声入人心后台,显而易见得比往常更显得繁忙。

来来往往的助理一阵狂风裹挟着嘈杂的讨论声从化妆间的门口掠过:“…… 深……”“对对,今天突然…… ”“那怎么办?”“…… 补救…… ”“他本人…… ”“……第一次……? ”“是啊,公演舞台…… ”

“难道要临时换人吗?”隐隐有人这么说,带着点惋惜和遗憾。

化妆间里的王晰正端坐在椅子上,闭着眼睛等待化妆师完工。他的耳蜗捕捉到这点动静,耳朵尖不由得一立,敏锐地一转眼珠。
“您别动。”化妆师固定住他的脸,专心致志地勾画轮廓和眉骨。

王晰咽了口唾沫,喉结上下滚动,声带震动带动胸腔蜂鸣:“发生了什么?”

“不知道呀。”化妆师随口回答,手中的化妆刷蘸取了另一种颜色,在手腕上敲了敲,抖掉多余的亮粉,“您往上看。”

王晰睁开眼,往上看去。空气中飞舞着一些的灰尘,在灯光下纤毫毕现,呈现出一种毫无目的的游离状态,很像昨晚周深在饭桌上的随口吟唱。

昨晚周深和他一起去吃了火锅——当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,但是只有周深坐在了他身边,四舍五入,就是他俩一起吃的火锅。锅底不是酸汤鱼,但是飘在油汪汪汤面上的大个火红辣椒,看着也够让贵州人咽口水了。

三十岁的男人重养生,杯子里倒的是青岛纯生,不辣嗓子但是喝着过瘾。他小心谨慎地从白锅里捞肥牛和金针菇,还要谨防红锅的汤飞溅出来,串了清汤的味道。

周深的筷子穿花拂柳,一会儿就从一堆辣椒中间捞起一块鸭血、两根鸭肠、三块土豆片,还要在干辣椒粉里滚上一滚,这才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。

东北人叹为观止,原来深深去吃土豆串时候刷的三层辣椒酱可不是摆着好看的。

小个子男人的手不够长,下筷子的速度却毫不含糊。眼看着锅里的水滚开了,滚沸了,一朵开水花冒起了腾腾的热气,他冷酷无情地拿起勺子,如剑出鞘一般,刷得一下捞起三五块羊肉片,这才眉开眼笑地分给周边的人,只给自己留下小小的一角。

王晰咬着后槽牙,嘬着腮帮子思考了一下,放下筷子,喊来服务员再上了三盘新西兰进口羊羔肉卷。肉片在盘子里堆成小山,红白相间肥瘦匀称,下了锅子滚三滚,顷刻间就变了颜色,盯着锅子的人也变了脸色,专注的眼神跟着两三双筷子同时伸进汤里去,好悬没打起来。

这肉啊,兄弟们敞开了吃,别怕不够!东北大老爷们拍着桌子喊——不喊不行,这火锅咕嘟咕嘟的动静,能抵得上半个金色男高音。

这一嗓子争渡,惊起了一滩鸥鹭,忙着往嘴里塞肉的年轻人们从咀嚼声中,含糊出一片谢谢晰哥晰哥真棒等等,诸如此类毫不走心的感谢。

也有小朋友傻傻的,从碗里抬起了头,慢了半拍询问:“诶?晰哥买单啊?”

东北人嫌弃地皱起五官,眉毛立成两道刀锋:“谁说的!咱不是AA么!”

从哪个快乐碰杯的角落里,传来了不知道谁的声音:“对A,要不起!”

于是,笑声快快活活地扬起来,把白雾推来推去,原地转了个圈,跳到半空中去了。

王晰余光瞥见了他的小百灵儿哈哈哈哈地笑着,一个前俯,捂着嘴压低了调门儿,再一个后仰,伸手扶住了身边的墙。

哎,你扶我也是可以的。他想,咂了咂嘴,把筷子伸进红锅里去捞鸭血和鸭肠。

鸭血煮得有点碎了,但不妨碍王晰从辣和烫的双重洗礼中咂摸出它的滋味来。他面不改色地拿起杯子,仰起脖子一饮而尽。于是舌头又受到了第三重的气泡攻击,麻木了一会儿。
王晰面无表情地瞪着眼睛,听到身边的周深打了个嗝,忽的抽了一下嘴角,悄悄藏起笑意。

王晰的眼睛快瞪得麻木了。
柔软的刷子在男人的眼下来回移动,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触感,甚至还游刃有余地走神着:深深那怎么样了呢,今天是他第一次上公演舞台。人小孩可不要紧张了啊。

前几天周深练歌的时候,会一直紧张地撕自己嘴上的死皮,还是助理盯着他念叨了三分钟,才肯涂上润唇膏。涂完润唇膏的嘴被抿了又抿,亮晶晶地泛着水光,看着像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吃的果冻——三十岁的东北大老爷们却毫无道理地也想跟着咬一口。

哎,果冻是不是都是甜的。一股糖精味儿。

王晰琢磨了半天,只得来化妆师的无奈的告诫:“王老师,您再眨眼睛,我这眼线笔就要戳进去了。”

李琦在旁边撑着头看王晰化妆,短促地笑了声,得来发型师一记轻拍:“李老师,您要不还是带上帽子吧?”

李琦连忙正回脑袋,坐得端端正正:“可不行,你得给我抓个帅点的发型。”

鞠红川还抓着谱子,闭着眼睛无声地默念英语歌词,如同老僧入定,任凭化妆师把自己的脸当成画板,刷刷刷地涂抹。

王晰的手机在化妆台上放着,明明灭灭震了好几十次,跟聊天室炸了一样。他还没做完造型,只能趁着化完妆的空隙,捞过手机捏在手心里。修长的食指点开微信,王晰咬着下唇,皱着眉慢慢往上翻聊天记录。

【小男孩:什么动静啊大化妆间?好多人进去了刚才。

【代:我去瞅瞅。

【人工卓:刚是深深进去了吗?他彩排结束了?

【凡:那我们是不是要开始录制了鸭?

【豹豹:!!!!天哪!!!!深哥好像听不见了!!!!!!

一连串的感叹号像是一把把刀,扎得他猝不及防。三十岁的男人僵硬成一尊石膏像,只有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。

深深听不见了?

怎么回事?

怎么可能?

王晰很久没有这么慌乱了,连呼吸都错落了一拍。他猛地站起身,抓起外套胡乱披上就要往外走。发型师被他吓了一跳,卷发棒差点烫到手指:“王老师?您坐累了吗?”

东北人一摆手,迈开长腿冲出化妆间,只留下一句话掷地有声:“我去看看深深,待会再回来。”

被留下的造型师们面面相觑,鞠红川感觉到刷子在脸上不正常的久留,诧异地睁开眼睛:“晰哥怎么了?”

李琦连忙抓起手机,点开微信页面,继而惊恐地睁大眼睛:“深深听不见了?!”

周深缩在大化妆间里的沙发上,闻讯赶来的人把他围得严严实实。王晰来得晚,只能在外围使劲伸长了脖子探头,长颈鹿一样从黑压压的后脑勺之间去够鲜嫩的树叶。

王晰憋足了劲,使劲抬高嗓门喊:“咋都围着呢?深深呢?”

人群稍稍散开了些,让王晰能够一眼看到沙发上抱着双腿发呆的周深。黄子弘凡离门口最近,张嘴就开始噼里啪啦地解释:“晰哥,哎,晰哥您才来啊,深深在里头沙发上看到没。我去,就刚才,深深还在舞台上彩排呢,音响箱一声尖叫,好家伙我耳朵都要聋了——”

“停!黄子你憋叭叭了,叭叭啥叭叭。”王晰被那一连串语气词搞的头晕,摆了摆手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小朋友。

于是余笛接过黄子弘凡的话头,慢条斯理地提炼总结道:“深深在舞台上彩排的时候,音箱炸了,然后他就说自己听不见声音了。”

王晰缓缓地眨眼,慢慢消化这话里信息量,大脑神经像是打了结一样无法处理这短短一句话:“这,怎么就听不见了?”

音响炸了和听不见了,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?

他茫然而纠结地拧着眉头,猜测道:“是因为离音响太近,导致的暂时性失聪吗?”

余笛摇摇头,又点点头,叹息的话语带着一点嗔怪,像是在说一个不听话的学生:“医生说有可能,建议他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,但是深深不肯。”

阿云嘎歪头插嘴道:“他不听。说什么都摇头。”

“他本来也听不见。”郑云龙习惯性地怼了他一句,撩了撩刘海,“深深心里肯定有数,你们瞎担心什么?”

“瞎担心”的王晰抽了抽嘴角,张开手臂把几个同样要上公演舞台的兄弟往外赶了赶:“行,你们先回去。嘎子词还没秃噜顺吧,赶紧练去,别上台嘴瓢了。”

“不是,那晰哥在留里头干啥呢?他不也要上台吗?”阿云嘎走出化妆间两米远,这才反应过来,困惑发问。

郑云龙打了个哈欠蹭过来。阿云嘎于是忘记了之前的事,连忙拉了他一把,防止他撞上走廊里的柱子。

化妆间里还有几个没上台任务的大男孩,围着周深用手机交流着,时不时互相交换个眼神,像蚌壳一样闭紧嘴巴——哪怕周深实际上并听不到他们讲小话。

周深抿着唇,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手机屏幕,低垂的眼帘盖住了泄露情绪的眼眸。他没有别人想象得那么脆弱,但周深也不得不承认,失去听力后,连轴转也没有压垮的钢铁身躯,一瞬间被腐蚀成易脆的玻璃,只要一个轻轻的推力,他的职业生涯就能摔得粉身碎骨。

如果他不能再唱歌——他将在哪里?

周深茫然地停下打字的手指,盯着虚空出了神,直到亮起的手机屏幕熄灭,黑色的平面倒影出自己的脸。

他气鼓鼓地瞪着自己,像只河豚一样竖起尖刺,在心底大声质问:周深你还行不行!医生都话说了只是临时性的!你在这里颓废个什么劲!

而且你又不是真的听不见!

周深真的不是听不见声音。

而是听不见一些声音。

因为行程的问题,直到公演录制前,周深才有空去进行彩排。明明是撑过了好几场比赛的专业舞台,却在他开口唱到高音的时候突然响起刺耳的杂音。耳返忠实地把杂音反馈给鼓膜,鼓膜一瞬间轰然,让周深皱起眉。

台下导演似乎在训斥哪个出错的工作人员,然后挥舞着双手引起周深的注意。

周深跟着她的指示举着手里的话筒“喂喂”了两声,歪了歪头尴尬地笑笑:“没有声音诶。”

他撑着腰走了两步,缓解尴尬般重新举起话筒,自己cue自己:“不然我再唱两句吧?请你——一点点向我靠近——”

场地里静静流淌着周深飘渺的歌声,工作人员弄不明白他的意思,愣愣地呆在原地,直到导演拿起话筒大声指挥:“周深老师!周深!可以了!不用再唱了。”

周深眯起眼睛看着导演,缓缓停下歌声。他斜抿起嘴角,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,还是坚持道:“可是我还是没有听到声音诶。”

现场所有人都不再说话,静得可闻落地针响,只听见导演一字一句,嗓音沙哑地问:“周老师,您现在听得见吗?”

而周深仍旧带着礼貌的微笑,双眼盯着导演,满脸认真地确认:“hellohello?有声音了吗?我好像还能听见——一些比较低的声音。嗯,对,嗡嗡嗡嗡像小蜜蜂一样。”

导演哑口无言,有一瞬间以为周深在和他们开玩笑。可他对待舞台的专业和诚挚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,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公演舞台,有什么理由开一次恶作剧般的玩笑。

也许就是上天恶作剧了吧,周深的世界在那一瞬间陷入了虚无的宁静。

正常人的说话声,伴奏的音乐声,都在他的耳蜗里失去了踪迹——“好像贝斯能听到诶。贝斯老师刚刚是不是有弹?”周深仿佛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笑眯眯地握着话筒。

助理簇拥着周深走进化妆间,七手八脚地把大男孩按在沙发上接受检查,医生束手无策,心直口快的场务助理直接把结果打在手机备忘录上给周深看。

周深轻轻按了按耳朵,恍然大悟道:“哦。”难怪刚才一直听不到声音。

曾经乌克兰留学过的医学生猜测,是不是耳朵一时受不了高分贝,只能接收到一些特定赫兹,比如,低沉的贝斯。

这算是连我自己的耳朵都受不了我的声音,所以出走了吗?周深半是辛酸半是好笑地想:以后,他就会像一只孤独的鲸鱼在深海游荡过半个地球,寻找着能够交流的赫兹。

还挺浪漫的。

他默默地蜷起膝盖,把下巴磕在骨头上。鼓膜和耳道还残留着一点点疼痛的感觉,不过完全比不上声带小结所带来的痛苦。

这时候,周深恍惚中听见了——

“深深。”

男低音的赫兹宛若大提琴发声,和自己的截然不同。周深羡慕地想象了一下low c打哈欠的声音,自己按住自己发散的思维:听起来很man诶!

他还记得昨晚的火锅店里,约饭结束前的小插曲。某位小朋友喝酒上头,开始开即兴演唱会,于是所有人开始人声阿卡贝拉,声部都在素养全齐,打节拍唱主音旋律的一个不少。

王晰和王凯笑眯眯地打开了相机准备录下来。

周深也即兴给配了个和声,音色漂浮在上空,仿佛是一只从小孩手里逃走的气球,自由自在地流浪。王晰扭头看他,嘴角上扬,眼神温柔地像一只在用犄角蹭蹭玫瑰的小鹿。

周深不经意间和王晰对视了一眼,仿佛被那眼神烫到,连忙转开眼睛,假装专心地加入阿卡贝拉的队伍。那只小鹿仿佛从虚空中蹦到了周深的心上,四只蹄子不安分地踏动,犄角上还残留着玫瑰的暗香。

“真好听。”男人低笑了一声,从胸腔里发出的共鸣一瞬间清晰无比,盖过了所有的环境音。

周深轻轻瞥一眼身边的人,又垂下了眼帘,只看得到王晰的喉结滚动。大男孩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干渴,匆忙拿起可乐,用挨挨挤挤的气泡浇开发紧的喉头。

他脖子上也有一颗痣诶!

周深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刚才的影像,他眨了眨眼睛,喜滋滋地想,仿佛找到了一点点共同之处就很让人心满意足了。

王晰盯了一会儿周深脖子上的那颗痣,陡然回神,使劲咳嗽一声,用眼刀子戳走了其他弟弟们,在周深身边坐下来。他向后靠在沙发背上,伸出了左手,稍稍踌躇。

我可以搭上去吗?他的左手问主人道,礼貌地拥抱、抚摸、安慰一下应该没事的吧?

你们都那么熟了。你那祖传的好嗓子也想和周先生熟悉一下,可以吗?

我和深深,王晰和周深,熟吗?

男人思忖着,慢慢收回了左手,搭在膝盖上轻轻打起了拍子,是个三拍子的圆舞曲,他在心底哼邓丽君的歌。

周深若有所察觉,偏过头看向身边的人。

“深深,你觉得咱俩熟吗?”王晰轻轻开口,歪着头不去看身边的人,目光在休息室里来回巡视,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,“我知道你喜欢吃土豆,火锅蘸料要先放干辣椒粉……”

周深愣住了。

东北人从昨晚的火锅约饭局上说起,一直说到他们在节目中的第一次见面,再说到他循环播放的大鱼。也许没有说那么久,但他一边思考一边张嘴,把自己暖如晚风的心思抖落了个坦坦荡荡,半点不留。

王晰收回目光看向周深,眼神温和,声音放得又低又沉,稍微离一点距离,别人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。

而周深慢慢抬起头,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点亮了满天星斗。低沉的男声一如既往的温柔,像是一根在血海之上出现的蜘蛛丝,闪烁了纯洁无暇的光泽。他伸出颤抖的手,握住了蜘蛛丝。

“晰哥,”他试图像往常一样压着嗓子开口,但失去了听力的辅助,声音显得有些飘忽不定,“晰哥,我能听见你说的话。”

轻快地打着节拍的手指一顿,王晰惊愕地,甚至有点结巴,下意识地抬嗓门:“你,你这?真,真听得见?别玩哥啊!”

周深盯着王晰的嘴唇开合,努力分辨字句:“为啥这句听不见,晰哥晰哥你刚才咋样说话的啊?再说一次呗?”清脆的声音更加贴合自己的本音,叽叽喳喳如同百灵鸟落到王晰心头的大树上。

王晰一边嘟囔着“好好说话我怕你会受不了”,一边努力压低了声调:“这样?听得见吗,深深?”

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在风雪夜敲门的旅人,敲门的声音太大,唯恐惊了主人家的好眠。而主人家却脸色红润地给他开门,双眼亮晶晶,像是发现了稀世的珍宝:“听见了!”

王晰松了一口气,半是抱怨半是调侃:“我感觉我……抬头纹都快低出来了。”

“晰哥这把年纪了,有抬头纹不是很正常?”周深弯起双眼,笑着推了他一把。

白羊座的男人总是比身体年龄要晚一点儿成熟起来。他有年长者的包容和体贴,也有同龄人的活泼和逗趣,甚至还有一点儿小孩的幼稚和较真。于是王晰顺理成章地和他闹起来:“诶诶诶,说啥呢你?谁老了?”

“嗯?啊?晰哥你说什么?”周深假装听不见,支棱着耳朵过去,短短的刘海显出他的五官姣好,做起表情的时候眉毛和眼睛会很夸张地动弹,生机勃勃得像一株努力吮吸雨露和阳光的幼苗。他自己绷不住先笑了起来,扶了下沙发扶手,低着头躲避王晰的视线。

多好啊。王晰没察觉自己的目光忽然柔和了下来。像是四月的樱花雨打着旋在他心头晃荡,毛茸茸的幼猫悄咪咪地蹭了一下他的心尖,这令三十来岁的东北爷们放松了神情,露出了柔软的本性。

周深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,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,就只叫了一声:“晰哥。”

王晰舔了舔下嘴唇,只沉沉地应了一声,没有接话。

周深于是再次低下了头,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,仿佛重新回到了失落的原点。

“那——你还能唱歌吗?”孤独的大提琴没让他消沉更久,坦率地发问。

周深愣了下,猛地抬起头,眼框瞬间泛起一圈红色。他瞪着前方的空地,倔强地抿了抿唇:“我能。”

“那行,哥在台下等着听。好好唱啊。”王晰的左手终于按捺不住,轻轻拍了拍周深的肩膀,流连了一会儿,而它的主人终于站起身,准备回自己的化妆室去做完剩下的造型。

“晰哥, ”王晰听到周深在背后喊他,于是转过头去看他,挑眉示意。

“谢谢你。”小孩几步跨到男人面前大声说,小嗓门那个脆生,眼神有些微微的游离,但很快坚定起来:“晰哥,谢谢你,你是个好人。”

“你只有这句要说的吗?”王晰哼笑一声,意有所指地问。

周深支支吾吾,耳廓红得滴血。他想到王晰那些看似絮叨家常的话,自暴自弃地搓了搓脸,垂下肩膀,把身子往前一撞,正正好好砸到了王晰的心口。

都是成年人了,谁还不懂那些一步之遥的试探啊!又不是在跳探戈!何必呢!

王晰后退半步,眯缝着细眼笑起来,看起来浑不在意似的,手上轻轻用力,把小孩子拢到自己的手臂之间,就如同雄鹰合拢羽翼。

——音乐太美妙,这份情如何是好

于是他低下头,用鼻尖碰了碰他的脸颊。

下一棒 @每一朵乌云背后都有阳光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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